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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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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瓶子裏面是解藥,我反覆觀察過好幾次,但是這個人護得實在,貼身而藏,幾次想拿,無奈都沒有得過手。

我若是功力還在,那裏懼怕這幾十個士兵,況且我跑得這麽快,任誰也追不上我。我走脫了,他們頂多吃了掛落,不然,我要是死了,找他們報仇的,有的是。當天在破廟裏面,認得出他們的可不止一個。

我當然不想死,我只是想先試一試他。如果他真的能把解藥給我,那是再好不過。

那個頭領遲遲不能做決定。我的聲音很低。梁永能聽不清楚我們在講些什麽,冷笑三聲,已經走進了兩步。

那個頭領疼的大汗直流在地上,嘴裏大喊一些什麽,眼睛望著他的那些部下。但是那些人,並不上前。梁永能見狀哈哈大笑。

我心裏著急,伸手去拿。那個頭領缺了一臂,低檔不住,那個瓶子咕嚕一下滑到了地上。我伸手去勾,卻被梁永能一腳踩住手掌。

我這是功力全無,只覺得十指連心,專心的疼。心裏串出了一股怒氣,止也止不住。梁永能笑得猖狂,還一邊大聲說話,他身邊的士兵跟著轟然大笑。

我充耳不聞,只管那頭去撞他的腳,一邊另外一個手去把瓶子蓋。梁永能發現我的意圖,一腳把那個瓶子踢出了三丈遠。

我眼睜睜的看著那個瓶子飛了出去,心裏無比絕望。

只聽得梁永能“呵呵”兩聲獰笑,一把抓住了我的頭發,在我耳邊一陣的嘰嘰咕咕,完了最後用漢語說道:“你敬酒不吃吃罰酒,不要怪我!”。

說著就來掐我的脖子。喉嚨被他卡住,我顧不得狼狽,大聲尖叫起來。四周的士兵反而更加起哄,哈哈大笑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突然聽得“叮叮”幾枚暗器射來,四個蒙著大鬥篷的黑衣人飛身而來,口中叫道:“休要猖狂!” 聲音清脆,竟然是幾個女子。

這四個蒙著大鬥篷的黑衣女子,個個手拿著長劍,向著梁永能刺去。梁永能伸手去擋,一下子就放開了我。我獲得了自由,那裏還管得了那麽多,直接就像那個瓷瓶撲去。

一股惡臭撲鼻而來,我精神一振,體內的真力也如海水開砸入湖似的,漸漸滲到四肢百骸。我略略運功,翻身撲到一個士兵身邊,奪過他身上鐵矛,向他身上刺去。那個士兵出手抵擋,卻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我一個反搶,把他掀到在地。

只覺得眾人哄笑聲猶在耳邊,梁永能的獰笑不斷的回響,我來不及分辨,鐵矛已經刺穿了倒在地上的西夏士兵。

眾位士兵看到如此變故,笑聲戛然而止。看著地上血流滿地,嗷嗷亂叫的同伴,一個一個面露出恐懼的臉色。不知道誰大喝一聲:“快救小將軍!”

只看見梁永能和他的貼身侍衛已經被那四個大鬥篷的黑衣女子團團圍住,劣勢已顯。我大叫一聲,向梁永能撲去,只見其中的士兵紛紛舉著鐵矛向我湧來。

我看見鐵矛下血肉橫飛,不知道我手上的這根已經挑飛了多少人。滿眼滿眼的血,滿眼滿眼的斷裂鐵盔甲和滿耳朵的慘呼痛叫,已經有點模糊了我的視覺聽覺。我心裏只有一個念頭,殺了梁永能。

那四個蒙著大鬥篷的黑衣女子被其他的侍衛引開,其中不知道誰又大聲說道:“小將軍快跑!” 我那裏肯放過他。或許真是我的體內的蠻勁發作,或者是因為那股奇怪的真氣的原因,我不知道殺了多少人,又傷了多少人,一寸寸的用手裏的鐵矛開路,向梁永能殺去。

周圍的人不斷地倒下,只看見梁永能仿佛看見了厲鬼似的,看著我,求道:“姑奶奶饒命,姑奶奶饒命”。突然一股惡臭撲鼻而來,竟然已經是失了禁。

我已經殺紅了眼,對他的哀求充耳不聞,憑著一股憤怒,向梁永能刺去,他連滾帶爬,堪堪避過了要害,那個鐵矛此在了大腿上,只聽得喀喇一聲,腿骨已斷。

梁永能一聲慘叫,把那幾個正和那四個蒙著大鬥篷的黑衣女子纏鬥的侍衛引了過來,紛紛向我撲來。只聽得其中一個大叫:“我們幾個纏著這個妖女,其他的人趕緊帶著小將軍走!”

我只覺得體內真氣激蕩,卻憤怒惡心難當,胸中淤積,一股子蠻力無處發洩,盡管已經是精疲力竭,卻仍舊不肯罷休。

那幾個侍衛向我撲來,我鐵矛一抖,已經橫掃了過去。我知道自己不對勁,卻有點控制不住似的,來來回回已經一個人和三個侍衛打了十幾招。我招招擊向要害,那三個人已經是受了不輕的傷。

其中有一個突然大叫一聲,直直的想著我的鐵矛撲來,撞在口上,我使勁拔都拔不出來。其他幾個聞聲而退,一下子都走得幹幹凈凈。

我仿似虛脫一般,茫然的看著周圍。那些西夏士兵的屍體,七七八八的橫在地上,一股股的血腥之氣撲面而來。橫著豎著的還有那些斷開胳膊腿,還有一些腸子腦漿橫流一地。

這是我第一次真真切切的看到這麽殘酷的場面。剛剛還是鮮活的生命,現在只剩下這些殘缺不齊,和可怕地回憶。那些士兵們的起哄,梁永能的獰笑,那個領頭的慘叫還在耳邊,一個聲音告訴我,他們這樣是罪有應得,今日我不殺他們,為難的就是自己。另外一個聲音卻在嘲諷我,為何不早點走開,何必殺那麽多人,對生命的尊重只不過是一則笑話而已。

手中的鐵矛還在滴著血,我定定看著鐵矛,一股恐懼想毒蛇一樣,鉆進了我的心裏,我好像被蟄了一樣,放開了手。鐵矛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我伸出自己的手,仿佛有點不認識它,定定的看著。

那四個蒙著大鬥篷的黑衣女子聽到聲音,圍了過來。

一個明快的聲音問道:“你還好吧,有沒有受傷?”又恨恨說道:“那些西夏的野蠻人最是可恨,可惜都被他們跑了。”

另外一個溫柔的聲音問道:“還能不能走了?這裏不宜久留。”又接著問道:“你既然功夫不錯,又怎麽會被他們制住?”

另外一個不屑的說:“定然是那些西夏人用了下流的手段了!”

我還是有點茫然的看著他們嘰嘰喳喳,心神紊亂,我聽見自己問道:“你們是誰?我又是誰?”

一陣暈眩向我襲來,我雙腿一軟,真個人仿佛墜入了迷霧裏。那個溫柔的聲音還在著急的叫著:“小娘子,小娘子……”我想回答,口中卻發不出聲音,我想抓住些什麽,臂上卻軟綿綿沒有力氣,我想站起來,好像腿腳也不見了。仿佛在夢中一般,七魂仿佛去了六魄,只留下一雙耳朵,還能混混沌沌的聽見一些聲音,弄不清楚,究竟是還夢裏,還是在現實。

“蘭姐姐,這個小娘子暈倒了,這個可怎麽辦呢?”一個俏皮的煩惱的說道。

“那……我們先把她送道客棧吧”那個溫柔的蘭姐姐沈默了片刻說道。

“可是我們還趕著去和姥姥匯合”一個清脆的聲音說。

“不如我和竹劍先去,蘭劍和菊劍先陪著這個小娘子兩天,等到這個小娘子好了,再過來和我們匯合。如果小娘子無處可去,也可以和姥姥說一說。”

聲音漸遠,迷霧漸濃,世界終於再度暗了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到有人再幫我搽臉。只聽見那個溫柔的蘭劍叫道:“菊劍你看,這個小娘子搽幹凈了,還特別漂亮,跟個仙女似的。”

菊劍說道:“怪不得呢,那兩隊人馬都要搶走這個小娘子,不過,我看這個小娘子功夫不錯,不知道師出何門?”

蘭劍說道:“管他是那裏的門派,不論哪個門派,不都對姥姥服服帖帖的。我們姥姥對我們這些落了難的女子,一向都是憐憫慈愛的,姥姥看到這個小娘子,說不定還會收她到我們天山來呢。”

我的神明漸漸清晰起來,雖然眼皮沈重,還是睜不開來,我卻明白了我現在的處境。我竟然是被梅蘭竹菊四劍給救了。也不知道是我的運氣還是倒黴。他們看清了我的臉,卻沒有行動,可見他們不認識或者沒見過李秋水,這個就是我的運氣了。可是如果她們真的把我送到天山,或者中間給童姥或者見過李秋水的人看見我,那我就要倒大黴了。不行,我一定要趕緊離開才好。

我這麽想著,使勁力氣,人卻好像仍然在夢中奔跑,不論多麽恐懼向前奔跑,卻還在原地踏步。我知道我額頭上冒出了汗珠。

“啊呀,蘭姐姐,你看,這個小娘子怎麽冒了這麽多汗?”菊劍叫道。

“糟糕,她這樣子,好像是走火入魔了。”

走火入魔?這四個字突然帶給了我深深的恐懼,我想到那場殺戮,還有那些不受控制的怒氣,飛舞血雨,我透不過氣來。迷霧漸濃,連菊劍和蘭劍的聲音也漸漸飄忽。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事情實在有點多,沒辦法,只能變成不定期更了。

但是妹妹們放心,大綱已經在了,阿聆不會放棄的,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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